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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PG电子官网- PG电子试玩- APP下载强台风”改道粤西:失联24小时的“孤岛”被重创的生计

2025-10-01 15:1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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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月24日早上快9点,广东台山下川岛的26岁岛民龙五是被床晃醒的。窗外一片灰沉沉,风卷着雨拍打在玻璃窗上。他在三楼的房间里感受到整栋楼像发动机运转时一样轰隆隆地震颤,摇晃的猛烈程度让龙五心生害怕,担心这次不只是台风,“以为地震了海啸了”,赶紧去卫生间装了桶水放在地上,想判断是不是真的地震了。

  其实,在24日清晨,台风就已经影响到了海岛。四十多岁的罗辉是与下川岛相邻的上川岛岛民,住在离海岸边几百米的村子里。凌晨4点,罗辉和妻子被风声惊醒,再也没敢睡,紧紧盯着窗户和门,怕树枝被风打过来撞碎玻璃。雨很大,有时窗户边的缝隙会渗水进来,他就第一时间找来毛巾和干衣服擦干再堵上。这栋五年前建的新房也有晃动感,窗户被吹得“砰砰响”,罗辉和妻子根本没心情做饭,来来检查家里,“坐也坐不住,走也走累了。”

  下午1点左右,风力达到最强。在下川岛开酒店的周琼此时正在一楼大堂,听见风声越来越尖锐,哨声一般“呜呜呜”地啸着,甚至可以清晰看见风的形状。正当她害怕不安之际,左侧门被风破开,金属门把手被吹歪,瓢泼大雨把进门处的地面全部浇湿,风猛灌进来,前台桌上的纸被吹得四散乱飞。见状,两名员工紧急把桌上的电视抬进办公室。还没等周琼带员工用沙袋堵好侧门,“砰——”,大堂正中的落地门传来一声钢化玻璃爆破的巨响,周琼下意识发出一声惊叫,发现原先固定门的绳索早已不见,残破的门在狂风中摇摆开合。

  多位在岛上生活了一辈子的当地人向本刊回忆,这是他们三四十年来经历过的最大一次台风。这场名为“桦加沙”的台风,中心圈直扫台山市南面的上川、下川两个海岛,据江门市气象台消息,24日中午12点55分,上川岛国家气象站出现最大阵风65.1米/秒(17级以上),为有历史纪录以来广东省的国家级气象站录得最大阵风。

  9月24日上午11点,上川岛气象站站长梁兴文室外实测,表示此时上川岛实况风力已达到15级

  为了应对“桦加沙”,岛上的人们提前几天就开始做准备。龙五家开的餐厅在21日下午就开始做防风工作,他们把餐厅外摆棚子的吊扇拆下来放进室内,用十几个自制大沙袋内外抵住家门,还在家门把手上横放三块木板加固。和龙五的准备类似,下川岛的李婷婷家人在窗户外覆盖上一层大木板,再绕着木板拉一根铁线扣住防盗网。她向本刊解释,和城市里在窗户上贴米字形胶带不同,“我们这要遭到的风太强了,得用木板来防”。罗辉则在23日停航前囤好了肉菜米等物资,还储了四桶40升的水。

  在岛民自发的准备之外,各个村委会也通宵值班,进行应急工作。上川岛飞东村有四百多人,村委会赵姓工作人员告诉本刊,22日接到上级预警后,16名工作人员分成三组下村巡查,依据掌握的危房信息一一上门转移,将建筑工地上的三十多人从活动板房安置到村里的文化楼。附近的高笋村转移人数更多,其中一个村组坐落在水库旁,担心有外溢淹没风险,村里一百多人都被转移到岛上旅游区的酒店居住。老人也是重点关注对象。高笋村驻村干部告诉本刊,他们对接救护车,将村里五位行动不便的七八十岁老人转移到了有应急电源的医院里。截止到23日白天,村委会的转移工作全部完成。

  即使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这些常年和台风打交道的岛民也觉得,“桦加沙”的猛烈程度超出了他们过往的经验。在罗辉的印象里,之前的台风一般吹两三个小时就会停,这次足足有八小时都是“大风大雨”。致灾性也显而易见,上川岛码头的围栏被吹断,港口附近的渔排和许多停在避风港的渔船都被打翻,“几十万打水漂了” 。下川岛的龙五看见之前经历多次台风都完好无损的大型广告牌,这次被连根吹倒,沿路的电线、变压器等都被打烂。在景区里,龙五还发现一个黄色装饰字条,写着“不如追风去”,他拍下发成视频,配文是:“下次再也不敢追风了,大哥!一片狼藉啊!”

  在台风袭来后的24小时里,上、下川岛断网断电断水断信号,连接岛屿和大陆的客运航线也未恢复通行,几乎成了两座“孤岛”。最焦急的是生活在岛外的亲人。24日下午1点多,罗娟就联系不上父母和外公了。90岁的外公自己住在上川岛临海的第二排房子,最后一条消息是说家里进了很多水。罗娟“非常急非常急”,生怕外公出事,她放下手里一切事情,一直盯着手机,每小时要电话微信短信轮番联系父母和外公好几次,但怎么打都是关机。到晚上快十点,终于勉强打通妈妈的电话说了两句,得知家人都平安,罗娟悬了好久的心才落下。李婷婷远在美国的姑姑都给她连发好几条消息,很紧张,因为24日一整天“完全联系不上岛上的任何一个人”。

  与外界彻底失联的那一夜,龙五睡不着,凌晨和朋友骑摩托上山找信号。到了25日,山上的信号塔旁已经聚集了几十个人,蹲在马路边或者山顶上,周琼也和同事拿着凳子在信号塔旁坐了三小时,想联系在广西的家人。信号时有时无,电话打着打着又断了。她看见很多人把手机高高举起试图找信号,那个场景“就像电影里灾难之后在荒岛上报平安的画面”。

  罗娟打通外公电话后,老人的第一句话是“这一次台风真的是很厉害”。数据也证明了老人的感受,据中国青年报,23日的水利部会议指出,“桦加沙”是今年影响我国的最强台风,同日,央视新闻报道,“桦加沙”已经发展成为今年全球范围内的最强台风。这个持续77小时超强台风级别的“年度风王”,致菲律宾、台湾近20人罹难,香港超百人受伤。

  中山大学大气科学学院副教授陈庭辉长期研究台风,他告诉本刊,“桦加沙”具有“又强又大”的特点。同时,叠加天文大潮的涨潮期,此次台风的风暴潮威力更强,意味着致灾性更强。据央视新闻25日消息,受台风“桦加沙”灾害影响,广东金融监管局辖内保险业累计接到报案1.14万件,估损金额2.29亿元。

  “桦加沙”如此之强,主要有三个原因。陈庭辉指出,第一是海温高,“桦加沙”自菲律宾以东海域生成以来,一路的海水温度基本都在28、29摄氏度以上,温暖的海水给其提供了充足的能量。第二,路径条件上,“桦加沙”畅通无阻,穿越菲律宾与台湾之间的巴士海峡后直接到达南海,途中未曾登陆,地形影响有限,因此在临近登陆前都能维持在超强台风级别。除此之外,西南季风的气流有利于扩大“桦加沙”的影响范围,微弱的垂直风切变则使台风的对流结构保持完整,“桦加沙”得以快速加强并维持强度。

  虽然9月以来,华南地区接连遭受四个台风袭击,但陈庭辉表示,拉长时间尺度来看,近十年来登陆华南地区的台风数量和频次都在下降。随着全球变暖加速,未来台风活动呈现出变少、变强、影响范围北扩的趋势。

  中国科学院南海海洋研究所热带海洋环境国家重点实验室主任王春在此前接受媒体采访时指出,海水升温会为热带气旋提供更多的能量,这也是近年来登陆广东的台风强度越来越大的原因。“在全球变暖2°C的情况下,台风可能要么不来,来了强度可能刷新历史。很强的台风过去一年可能3个,现在可能变成5-6个。”

  对于华南地区而言,之后所面临的台风威胁或将更多地由“强度”和“致灾性”来定义,而不仅仅是“数量”,这对于防灾减灾能力也提出了新要求。陈庭辉认为,要想更好地防范强台风和超强台风,最重要的是提升台风预报能力。首先是增加预报的提前量,目前我们对处于远洋期间的台风观测较少,主要通过卫星等有限渠道,今后可以投入更多资源,用航空飞机和观测仪等测量台风的气压、风速、温度等各项数据,得到完整结构,再利用这些更丰富的数据进行模拟和预报。除此之外,还需要提升预报的精准度。陈庭辉注意到,各个团队针对此次“桦加沙”的预报结果都相对一致,多个城市及时下达“五停”通知。但仍有很多时候,对于台风的路径和登陆点预报差别较大,存在不确定性,容易造成信息混乱,会给之后的预警和应急工作的精准度带来困难。

  上川岛和下川岛是川山群岛的主岛,位于珠江口外,以银沙碧浪闻名,岛上支柱产业主要为渔业、海产养殖和旅游业。龙五在下川岛上做了好几年导游,带客人赶海,帮他们安排食宿。据他介绍,上川岛和下川岛从十月份到次年三月份是旅游淡季,期间他一个月可能只能挣两千块钱,也有可能“一分钱都挣不到”。国庆假期是一年里最后一次有大量游客上岛玩的时候了,每一个旅游从业者都想抓住这个机会。

  对于在下川岛王府洲景区开了两家酒店的周琼来说,这个在国庆假期前袭来的“桦加沙”台风,对酒店生意无疑是一次重创。酒店无法在国庆营业,营业额就少掉几十万。屋顶上的瓦片全部被风掀飞,要重新修补,楼顶的三台太阳能供热水设备也被打坏,重新安装需要十几万元。周琼这几天频繁接到取消预定的电话,她没时间悲伤,加班加点修复酒店,只希望能尽早恢复正常营业,抢夺到一点“十一黄金周”的流量。

  罗娟家的民宿今年生意惨淡,国庆本是她们最后的指望。她家的民宿是整栋出租,两层五间房,一晚2000元左右,往年暑假旺季的两个月都会被住满,今年加起来出租不到十天。她和同村其他七八家民宿老板都明显感受到,“今年大家的消费都很谨慎,很少能拿这么多闲钱过来玩”。

  掏钱开民宿的是罗娟哥哥,他有两个在读中学的孩子,民宿的收入是家里重要经济来源。哥哥初中毕业后就没再读书,沿循岛上渔民的普遍轨迹,给船老板打工,下海抓鱼,从一个月几百元工资慢慢涨到两三千。他结婚成家后,觉得一直抓鱼不是长久之计,就和两个亲戚一起合开了一家海鲜大排档。但这生意也不好做,连续亏损了几年,另外二人纷纷撤资,“就剩我哥一个人硬扛”。民宿的收入本来能作为贴补,结果这次台风一来,大排档和民宿都受损严重。

  在台风面前,比起旅游业,“靠天吃饭”的渔民和养殖户们也许更加脆弱。上川岛的渔民陈姐在与本刊交流时频频叹气,表示“现在大家心情都很沉重”。陈姐今年五十多岁,村里几乎每家每户都靠一条十多万元的小渔船维持生计,渔民们往往是夫妻档,出海捉鱼和螃蟹,再供给景区的餐饮店。对于这些平均年龄五六十岁的渔民来说,打渔是岛上最好的谋生选择。他们学历不高,岛上其他工作月薪普遍只有两三千元,岛外工厂也有年龄限制,而打渔是他们擅长的技能,一年能赚十万元左右。“桦加沙”一来,打烂了许多条渔船,陈姐邻居家的渔船就破了一个窟窿,修补至少一两万。陈姐自己停放快艇的渔排也损坏了,要花五千块钱买新的能抗浪的板子。

  风一过,渔民们又回到港口边,抓紧一切时间收拾清理和修修补补,“还是要出海赚钱”。不过,比起未来的生计,眼下的现实需求同样让陈姐忧虑,停航导致她好几天没买到蔬菜,家里的米和油也不太够了,27日下午,受到最新台风“博罗依”的影响,小岛又要停航,来不及和本刊记者再多说什么,电话里她语气匆匆,“我现在要赶紧再去市场买点东西。”

  养殖生蚝的苏志庆因为“桦加沙”亏损了四百多万元。上、下川岛所在的台山市盛产生蚝,今年是他养殖生蚝的第10年,也是亏损最严重的一年。比起之前的台风,“桦加沙”在海面上刮起的浪大得多,即使是2018年的超强台风“山竹”也只是损失了两三成生蚝,但这次全部吹走了,“一点都没有剩”。苏志庆在养殖基地看到,生蚝没了,养生蚝的网箱、绳子和浮球也都被吹烂刮跑。

  左图:台风前海面上整齐的浮球;右图:台风后海面上杂乱的浮球(受访者供图)

  苏志庆在上川岛和台山市其他沿海区域养了三个品种的生蚝,其中最贵的是台山本地特有的白蚝,一亩投资成本一万元左右,白蚝生长周期也更长,需要两年。一般而言,白蚝的上市时间是冬至以后,但今年养殖地的海水咸度比较高,肥得更快,最近已经可以上市,前两周苏志庆开始在电商平台上架,准备售卖时,“桦加沙”给了他迎头一击。“所有的努力都清零了,反正这个海上行业,我就真的不想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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